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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之殇（散文诗 组章）
《乡土之殇》（散文诗 组章）
张泽欧
（一）上帝，请你宽恕一个农夫的罪恶
上帝，请你宽恕一个农夫的罪恶。
宽恕我从夏天带来的季节，一寸阳光后的阴霾和灰暗。
痛苦的土地，痛苦的耕耘。
以及一只苍白的手，和正在凋零的农具。
江南丘陵的风斜了蒿草上的风标，蒲公英絮舞，融化在微凉的荒野。我的土地缀满了美丽的野菊。
花香妖艳地延伸，仅存一丘稻田在挣扎。
风不再随意，有许多墙在阻隔，过不了阡陌的虫鸣。
老祖宗就葬在田垅，杉木棺开始腐朽，镰刀已蚀。
失去眼睛的魂魄，留着黑漆漆的眼洞，
摸索现代神灵的冷笑。
（二）垒满鱼骨的化石
秋天的河流，迁徙的船已开始丢下卵石的痕印。
一条鱼死在泡沫，一条鱼死在歌词，其余的鱼正在路上。
那些尾随的橹依然饥饿，餐风饮露的饱满被帆影戳伤了脊骨。
水的泥香已经漂白，从下游倒流闯进的鱼种，长着獠牙。
像食人的远族，吞下秋天的太阳。
最后一个拉纤的背影，对着河流，被截肢的一段装上了护河大堤。
一首纤夫的歌，荡来荡去，穿过脆薄的一层光环，
在去天堂的路上，一再意淫铜质。
河流也不再需要渡船了，码头垒满鱼骨的化石。
一根缆绳将脚印串起，机械的运动，千篇一律。
一些伪农将自己的手脚卖了，穿上永远也洗不干净的下贱。
试着涉过没有鱼的河流，去黑暗堕落。
河畔，一只变异的蝉正在嘹亮地歌唱，暧昧随风摇曳。
一只落单的夜莺依旧在寻觅城市最后的一块拼图，颜色成了胶水。
快乐且悲伤地忙碌，还上帝只是一个传说，将秋的天空洒满腥臊。
偶尔，故乡的河流跃出一条长着翅膀的鱼，在摇着秋后的尾巴
唱歌。
（三）用火焰焚烧祖宗的残骸和断碑
暗无天日的森林，十分茂盛，草类树种正在取代松杉的生长期。
山本来不多了，有一幢别墅准备装饰，抽干岩石中的水分。
将一种新生活带入了乡村，用火焰焚烧祖宗的残骸和断碑。
现代的农村，在一个耸天的烟囱里受精。
生出进化的新一代，长着远古的猿臂，在琉璃瓦上攀猱。
我的老父亲，已经没有土地，只能在别墅和烟囱边捡着红牛罐盖。
我的孩子跟在他的后面，铅正在吞噬他的钙质。
只有一片废墟，在一个绿色的湖泊倒影着饥渴的模样。
一只乌鸦准备离去，连同几只候鸟，用秋天的残阳烧掉自己的巢穴。
空气变得沉闷，不由季节思考夜晚的静默。
一场乡村的法事，将硬化的乡路挤满，唢呐是最后的铜和铜音。
原本欢快的节奏让一只乔迁的夜莺唱的有些凄凉。
（四）袒露的村庄正附在母亲无数个伤口上
是谁在沿着歌唱的边缘唱着一支遥远的童歌。
老奶奶的眼睛已经完美地瞎了，她手里的针线只能缝补自己的眼缝。
她没有泪，她高兴自己从此能回忆爷爷年轻时的棱角。
不用手去触摸，怕将季节的模糊也拭净。
庭院都在妖化秋的伤痛，无所事事的下午，从村东游荡到村西。
一窝猪仔正在吃着激素饲料，早熟的嚎叫惊醒路旁的石子。
正午，一个失学留守儿童穿过秋天的学堂，牵着一头浮肥的牛。
在泥塘里暴躁，四处是朗朗的颂读。
远处的泥土变得坚硬，袒露的村庄，无法散去的一群蚊虫，
正附在母亲无数个伤口上。
深夜，月亮罩不住村庄的尖。
又是谁家娘亲在喊着孩子走失的魂魄，声声痴迷。
秋却在天空恣意，翻越西边的山峦。
（五）我们是一群迁徙的鸟，一个季节的鱼
只留下一秒钟的时间，让这个秋的故事殇情。
有一首歌蓦然回首，那是我们无法躲避的一支利箭。
所有的村舍和土地在画像里裸露，连同我们的叹息也遮不住私处。
我们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稻穗的主人，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农民。
但我们今天只是一群迁徙的鸟，只是一个季节的鱼。
不知在那遥远的记忆里，和遥远的土地深处，能否记得那场篝火。
记得那粒种苗，记得吹着铜唢呐的神在召唤。
岁月会变得愤怒吗，狂风，暴雨会再一次来临我们的家园吗？
此刻，我们的目光在这个秋天蛊惑了土地的纯洁。
张泽欧，笔名铎木。读大学时开始发表诗作。出版诗集《烛灯不灭---张泽欧爱情诗选》，《夜，裸露的呓语》，散文诗集《痛，心灵的独白》等，有诗入选《当代诗人选集》。现为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煤矿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新乡土诗歌研究会常务理事，邵阳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地址：湖南省邵阳市火车南站25-2号6栋九公桥煤矿办公室。422000
张泽欧
（一）上帝，请你宽恕一个农夫的罪恶
上帝，请你宽恕一个农夫的罪恶。
宽恕我从夏天带来的季节，一寸阳光后的阴霾和灰暗。
痛苦的土地，痛苦的耕耘。
以及一只苍白的手，和正在凋零的农具。
江南丘陵的风斜了蒿草上的风标，蒲公英絮舞，融化在微凉的荒野。我的土地缀满了美丽的野菊。
花香妖艳地延伸，仅存一丘稻田在挣扎。
风不再随意，有许多墙在阻隔，过不了阡陌的虫鸣。
老祖宗就葬在田垅，杉木棺开始腐朽，镰刀已蚀。
失去眼睛的魂魄，留着黑漆漆的眼洞，
摸索现代神灵的冷笑。
（二）垒满鱼骨的化石
秋天的河流，迁徙的船已开始丢下卵石的痕印。
一条鱼死在泡沫，一条鱼死在歌词，其余的鱼正在路上。
那些尾随的橹依然饥饿，餐风饮露的饱满被帆影戳伤了脊骨。
水的泥香已经漂白，从下游倒流闯进的鱼种，长着獠牙。
像食人的远族，吞下秋天的太阳。
最后一个拉纤的背影，对着河流，被截肢的一段装上了护河大堤。
一首纤夫的歌，荡来荡去，穿过脆薄的一层光环，
在去天堂的路上，一再意淫铜质。
河流也不再需要渡船了，码头垒满鱼骨的化石。
一根缆绳将脚印串起，机械的运动，千篇一律。
一些伪农将自己的手脚卖了，穿上永远也洗不干净的下贱。
试着涉过没有鱼的河流，去黑暗堕落。
河畔，一只变异的蝉正在嘹亮地歌唱，暧昧随风摇曳。
一只落单的夜莺依旧在寻觅城市最后的一块拼图，颜色成了胶水。
快乐且悲伤地忙碌，还上帝只是一个传说，将秋的天空洒满腥臊。
偶尔，故乡的河流跃出一条长着翅膀的鱼，在摇着秋后的尾巴
唱歌。
（三）用火焰焚烧祖宗的残骸和断碑
暗无天日的森林，十分茂盛，草类树种正在取代松杉的生长期。
山本来不多了，有一幢别墅准备装饰，抽干岩石中的水分。
将一种新生活带入了乡村，用火焰焚烧祖宗的残骸和断碑。
现代的农村，在一个耸天的烟囱里受精。
生出进化的新一代，长着远古的猿臂，在琉璃瓦上攀猱。
我的老父亲，已经没有土地，只能在别墅和烟囱边捡着红牛罐盖。
我的孩子跟在他的后面，铅正在吞噬他的钙质。
只有一片废墟，在一个绿色的湖泊倒影着饥渴的模样。
一只乌鸦准备离去，连同几只候鸟，用秋天的残阳烧掉自己的巢穴。
空气变得沉闷，不由季节思考夜晚的静默。
一场乡村的法事，将硬化的乡路挤满，唢呐是最后的铜和铜音。
原本欢快的节奏让一只乔迁的夜莺唱的有些凄凉。
（四）袒露的村庄正附在母亲无数个伤口上
是谁在沿着歌唱的边缘唱着一支遥远的童歌。
老奶奶的眼睛已经完美地瞎了，她手里的针线只能缝补自己的眼缝。
她没有泪，她高兴自己从此能回忆爷爷年轻时的棱角。
不用手去触摸，怕将季节的模糊也拭净。
庭院都在妖化秋的伤痛，无所事事的下午，从村东游荡到村西。
一窝猪仔正在吃着激素饲料，早熟的嚎叫惊醒路旁的石子。
正午，一个失学留守儿童穿过秋天的学堂，牵着一头浮肥的牛。
在泥塘里暴躁，四处是朗朗的颂读。
远处的泥土变得坚硬，袒露的村庄，无法散去的一群蚊虫，
正附在母亲无数个伤口上。
深夜，月亮罩不住村庄的尖。
又是谁家娘亲在喊着孩子走失的魂魄，声声痴迷。
秋却在天空恣意，翻越西边的山峦。
（五）我们是一群迁徙的鸟，一个季节的鱼
只留下一秒钟的时间，让这个秋的故事殇情。
有一首歌蓦然回首，那是我们无法躲避的一支利箭。
所有的村舍和土地在画像里裸露，连同我们的叹息也遮不住私处。
我们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稻穗的主人，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农民。
但我们今天只是一群迁徙的鸟，只是一个季节的鱼。
不知在那遥远的记忆里，和遥远的土地深处，能否记得那场篝火。
记得那粒种苗，记得吹着铜唢呐的神在召唤。
岁月会变得愤怒吗，狂风，暴雨会再一次来临我们的家园吗？
此刻，我们的目光在这个秋天蛊惑了土地的纯洁。
张泽欧，笔名铎木。读大学时开始发表诗作。出版诗集《烛灯不灭---张泽欧爱情诗选》，《夜，裸露的呓语》，散文诗集《痛，心灵的独白》等，有诗入选《当代诗人选集》。现为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煤矿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新乡土诗歌研究会常务理事，邵阳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地址：湖南省邵阳市火车南站25-2号6栋九公桥煤矿办公室。422000
- 作者姓名{sampleUser.name!}
- 作品名称乡土之殇（散文诗 组章）
- 参赛时间2012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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