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鸟语》

题记:据2009年的报道,在雷州纪家镇,每年都有上百万候鸟惨遭杀戮。谨此哀歌,献给那片消逝的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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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在天使的序列中唤醒我,把我
优美的弧线描成五线谱,并把悦耳的鸣啼
轻声传唱——你,会不会是第二张捕捉我的网
拖曳我返回可怕的人间?

我美丽的翎羽穿越过浩瀚的大海
现在被装点人的窗棂。这只是
梦魇的延续。美不是别的什么
而是人间欲望的开始。人类发绿的眼睛
瞄住天空和大海:一切向美转化的事物
不屑瞄向这里,因为天堂空空,因为我们
不再是可赋形体的尤物。每一个人都是可怕的
你们能歌善舞却又羡慕莺歌燕舞,把它们
一一收入笼中;你们拥有用弹弓折断鸟翅的禀赋
仅仅因为不能如我们般自由地翱翔
——谁能遏制这与生俱来的渴望?鸟族
只是其中优雅的栖飞者,与世无争

总有一小簇事物绚丽地轮回、飞升,但为什么
是我们?就像一群散淡的观光客,我们在天空舞蹈
为季候指明前途,而窥觑的人族却与天空合谋
步步为营将我们诱歼。贪婪从对美的亵渎开始
最终将人拖向毁灭。我们还能求助于谁?
人间没有天使,没有自然神,远离蝇拍的蚊子
都感受到大地上空的旅行不是安全的。我们高贵的血统
早已留名青史,现在又成为可供炫耀和献媚的血质
仿佛一群狮子在尽享饕餮之后从此身轻如翼

再一次梦见人族的召唤声。在天堂的窠巢
那召唤如母亲在遥远的山谷驭食而鸣
我俯身前去承迎,突然雷雷笑声
惊醒了我:我被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击落……

2012-10-30 夜


附:
大藏(本名陈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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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品名称《天堂的鸟语》
  • 参赛时间2012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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